Sweet breath
傑多不是第一次和路德出門去對戰或是出任務,若要以自己的角度來形容這個人,恐怕和宅邸大多數人是一樣的。
就是個看著令人不爽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傢伙。
在人偶少女替自己找回力量的時候,路德也出了不少的力,只是當他看著對方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戰鬥自己可真是替對手感到可憐,被施放了狀態可不是所有人樂見的,而且就算路德不施放狀態,他的戰鬥能力也高的嚇人。
他默默的想,這個宅邸裡唯一不能惹的就這個人,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氣很冷,聖女之館外頭吹著凜然的風,冷冽刺骨的沒有人想出去;傑多在走廊上緩步走著,想去廚房弄點什麼熱的食物或飲品來暖暖身子。他不是餓了,只是單純覺得冷,就算身上披著披風也還是感受的到甚涼的空氣。思及此,他拉了拉披風,加快了腳步。
不曉得自己的能力能不能使氣候改變呢?否則冷成這樣還真吃不消。他隱隱約約想起過去露宿街頭時所感受到的寒冷以及飄零的細雪,心中又沉澱幾分。恍神間目的地越來越近,而一陣甜香傳來令他回了神,眨眨紫色的眼眸一看,味道來自於廚房,而廚房的燈亮著。
是誰呢?傑多困惑了起來,在已經快要午夜的現下是誰在做東西?
沒有在牆後觀察究竟是什麼人,或許是因為在這個宅底的每一個人都有能力察覺有人在偷看而知道這沒必要,或許是因為自己原本就大剌剌的性格認為不必躲躲藏藏,就算是小偷也有能力解決--不過這個世界似乎只有這個宅邸裡有人,會不會有小偷還是個未知數,除非外頭的怪物跑進來。
傑多的臆測並沒有持續很久,當他看見了站在流理臺前抱著碗公拿著打蛋器在攪拌的人時,馬上認出了對方是誰,就算他沒有穿著象徵性的紅色大衣,但那頭銀色長髮就足以表明他的身分了。
對方似乎聽見了聲響,回頭看向傑多,愣了一下,好像也同樣不解於為什麼會有人在這個時間仍未就寢,不過他反應很快的馬上回過神,眨了眨雙眼,勾起了一貫的笑容。
「傑多先生,晚上好,還沒睡嗎?」
「嗯,太冷了睡不著,出來找點熱的。」傑多說著,看向路德身邊大大小小的食材以及料理用具,甜味就是從路德身邊的碗公散發出來的,有點甜膩。看來是甜點的樣子,沒想到路德還會做甜食,真是出乎意料。不過想想也無非可能,侍者總是十項全能。
「需要我為您效勞嗎?」路德看著傑多晃到櫃子前打開它,伸手就近去胡亂翻找,關上之後又跑到廚櫃面前打開東翻西找,這麼問。看來傑多先生並不常來廚房的樣子,以至於不知道東西放在哪裡。這麼一想,會來廚房的人不多吧?似乎就是露緹亞小姐和自己的同事,其餘人來的次數簡直少之又少,或許是因為不會煮飯的人很多的緣故?
「嗯?啊啊,你要幫我弄些什麼嗎?」傑多聞言,轉頭看向路德,然後一把關上櫥窗,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正對方看起來很閒,手邊的事情似乎有個結束了。
實際上,傑多想的並沒有錯,路德手上的食材是告一段落了,不過比起真正想幫助對方,禮節的意味還是居多的。若是其他人可能會擺擺手禮貌的表示不用,但如果是傑多的話結果總是出乎他意料。
就像每一次在戰場上一樣。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路德微笑著回答。身為侍者的自己習慣了服侍,到了這步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那就先謝謝了,有什麼就做什麼吧,我要熱的。」傑多說著歡快的去旁邊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路德是開商店的吧?據說裡頭很多奇奇怪怪的藥水,他會不會在自己的食物裡灑個什麼呢--感覺很好玩的樣子。不過傑多也只是想想,他知道路德不會這麼做。
「這樣嗎。」路德裝出若有所思的樣子,走向冰箱拉開手把,看了看裡頭剩餘的食材才下了決定。不過冰箱裡的東西有點少了呢,要請布勞再去弄些過來了。想著,他拿出了巧克力和牛奶;先將東西放到流理臺上,而後折到廚櫃旁拿出棉花糖,和方才的材料放在一起,最後從收納層取出馬克杯。畢竟,傑多先生可沒說要吃東西,而且這個時間吃消夜會變胖吧。雖說不曉得他們這些已死之人有沒有體重增減的問題,但至少路德知道宅邸裡有些女性還是會在意,他之前就撞見艾茵小姐糾結的看著甜食掙扎著要不要下口。不過,如果是傑多先生的話大概也不會在意體重吧。
想著輕笑了一聲,拿過一旁未使用的打蛋盆就將牛奶倒了進去,然後將東西放進微波爐裡調整熱度及時間便關上了蓋子,隨後拿過巧克力以小刀開始切塊。巧克力的香氣在被切開之後更為香甜,和廚房原本的甜氣融在一塊讓整個空間都是甜卻不膩的香味,傑多聞著只覺得肚子餓了,吞了吞口水卻意外的安靜等待。
這樣的氣氛他實在不想打壞。
路德知道身後有個少年緊盯著自己不放,他也只是笑了笑。看來這小子餓了也是會乖的?平時桀傲不遜讓人苦惱,原來對方還有這一面。將切到細碎的巧克力放著,他去拿出微波爐內的牛奶,放置在巧克力旁後將之分成幾分分別放了下去,拿起打蛋器開始攪打至巧克力融化--身後的人早已看呆滯了。
明明晚餐應該吃了很多,但為什麼這個時候特別餓呢?不就是一杯熱可可罷了。傑多看著路德將攪拌完成的打蛋盆再次送入微波爐內,然後微調著時間和熱度直到自己滿意,傑多看見路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同時他發現微波爐旁的烤箱燈正亮著,似乎在烤什麼東西。
「請用。」將拖盤送到傑多面前,路德微微欠身,公式化的微笑還是掛在臉上,傑多挑了挑眉拿過拖盤上的馬克杯,濃郁的巧克力甜味隨即撲鼻而來,銀髮男子還是笑的溫和。
「……」傑多靠上椅背,捏著小湯匙在馬克杯裡轉了轉,慢慢的喝了一口熱騰騰的熱可可,甜膩散溢在口中,紫色的眸子深沉的盯著眼前深不可測的人,輕輕開口:「我討厭你的笑容。」 說著,他戳了戳浮在巧克力之上的棉花糖。
「我知道。」路德笑了一聲,直起身子回到流理臺前打算清理剩下的東西,對於傑多的發言不可置否,他也沒有否定的理由。不只傑多這麼告訴他,宅底裡很多戰士都這麼說過。不過那又如何?他從來沒有為了他人的流言蜚語改變的必要。
再啜了一口熱可可,一股暖意在身體裡蔓延開來,熱了身子暖了心。傑多輕輕垂下眼:「果然是令人討厭的傢伙。」而後他像是不怕燙似的,執起杯子仰頭一口氣喝完--簡直拿出了他跟阿貝爾比食量的力氣一下子灌完;路德不禁訝異的側目,卻也沒因為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並未被細細品嘗而感到不悅。傑多的興趣原本就是大吃大喝他懂,不過那杯熱可可雖被他控制了溫度讓人可以溫順喝下而不燙口,但一口氣喝光他就不保證會不會被燙到了……。
「真是的,你這傢伙明明人還不錯,為什麼就是這麼討人厭啊?」傑多抓了抓頭,一臉不耐的站起身步過去洗手台,路德看著人走了過來有點無法反應,而對方清洗杯子的動作才讓他回過了神。原來傑多先生會自己動手清理呢?路德想著每每用餐時間傑多使用完畢後餐桌的慘況,而當事人往往都吃完就走完全沒有善後的意思。雖說這原本就是侍者的工作,但如此之亂的餐桌要他們清理實在太不人道,當事人也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這下子讓他知道原來傑多也是會自己動手清理的,傑多先生往後來到餐廳用餐沒有好日子過了。想著,路德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少年;傑多查覺到對方的視線轉過頭去和男子對上了眼,看見他比平時黑上好幾倍的笑容他頓時覺得心涼涼的。
這、這種情況得快點離開吧:「好了,既然我東西都喝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嚴格來說雖是打算逃走,但是語氣上可沒有一點示弱的意思,還非常的理直氣壯。說著,他將馬克杯放回收納櫃,這次他記著杯子是放在這裡的了。
身旁的路德倒是對於傑多要先行離開的話語沒多做表示;這很正常,但是連句招呼都沒打就奇怪了,侍者可是最在意禮節的,雖說他打不打招呼他都沒差。傑多困惑了一陣,還是決定轉頭去打算去看對方,卻聽見一聲清脆的「叮咚」,突如其來弄的他愣了一下,也幸好那聲音不大才沒讓他嚇到在對方面前失態。困惑的看了過去,發現聲音來自正在運轉的烤箱--原本在烤的東西完成了嗎?
正要離開的傑多打算留下來看看路德在烤什麼,反正也不差那一兩分鐘;路德反倒朝傑多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原來這傢伙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走的意思,難怪剛才什麼都沒說。頓悟到這點,傑多走了過去,看著路德戴上手套將烤箱內的東西拿出來--另一股甜氣飄了出來,他聞到了蛋糕的味道、是巧克力。
置於烤盤上的東西是一個個的杯子蛋糕。
不過這跟將他留下來有什麼關係?再說都這個時間了--忽然間,流理臺上的鬧鐘響了。傑多順勢看了過去,發現指針正巧過了十二點。這鬧鐘也太不靈,蛋糕都烤好了才響。不過一般不都是用計時器嗎,怎麼他用的是鬧鐘?皺著眉頭不解的看向路德,只見他慢條斯理的拿下手套,不疾不徐的按掉鬧鐘,顯然非常相信宅邸的隔音設備,不會讓這聲響吵到其他人,就算廚房在一樓,而寢室在二樓。
路德拿起了一個杯子蛋糕塞給傑多,自己也拿起了一個;傑多莫名奇妙的接了過來,抬頭就看見路德什麼都沒說就開始吃,頓時不滿了起來,簡直莫名其妙:「喂,幹嘛啊你--」
「傑多先生,生日快樂。」
「……啊?」
聞言呆滯了一下,面對突如其來的話語他愣住了。扭頭一看,鬧鐘的確過了午夜十二點,他才恍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連自己都未必記得的日子,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怎麼會記著?
被觀望著的路德逕自吃著自己的蛋糕,笑了笑:「看什麼呢?這些是為您準備的蛋糕喔。」說著,又咬了一口。沒想到第一次做挺成功的嘛?
之所以特地放鬧鐘而非計時器的用意就是要他明白今天是他生日嗎?傑多一下子明瞭,不過更多的困惑接踵而來。「……為什麼突然做蛋糕給我?」
擦了擦嘴巴,路德優雅一笑,那樣的泰然自若:「並沒有突然。」他原本想說將做好的蛋糕冰起來直到下午再送給傑多,沒料到對方居然來到了廚房;想著蛋糕趁熱吃比較好吃他便先行給了傑多--只是,剛才才喝過熱可可的人吃的吃不完呢?想了想他馬上覺得不需要擔心,對方興趣就是大吃大喝,不成問題。
「……」傑多咬了口蛋糕,紫色的眸子閃爍著光芒,卻沒了平時的狡詐。「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壞人嘛。」
「或許吧。」路德聞言,露出了一貫的溫和笑容,湖水綠的雙眼映入了紫晶眸子。
「謝了。」偏了偏頭,少年露出了笑容,和男子相映著。
這次的生日比起以往,似乎溫暖了那麼點。或許是那杯溫熱的熱可可,又或許是香甜的杯子蛋糕,又或許是他終於沒有在寒冷的夜風中度過;比以往都特別了、那麼一點。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還真得謝謝這傢伙啊,唉。應該不用說在心裡講就好了吧?感謝你啊你這腹黑的傢伙。傑多嚼著蛋糕,笑意未減;但他自己卻看不見,自己此時的笑容帶著過去所沒有的幸福。
赤:
感謝看完文章的你,舉辦企劃的主催還有路德和傑多。
傑多是家裡為數不多的鑲金角之一,畢竟這孩子在我新手時期的時候是幫了我很大的力的副將。
謝謝傑多一直以來的付出,大小姐也會繼續加油的……對,別再嗆我了你這傢伙(#)。
生日快樂喔,也請多多指教,傑多。
傑多是家裡為數不多的鑲金角之一,畢竟這孩子在我新手時期的時候是幫了我很大的力的副將。
謝謝傑多一直以來的付出,大小姐也會繼續加油的……對,別再嗆我了你這傢伙(#)。
生日快樂喔,也請多多指教,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