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Return
「──所以,有任何問題就來找我吧!」對著仍懷抱警戒心的自己,他淡然又蘊含女性敦厚柔和的口吻這麼說著,眼神卻帶著幾絲迷茫之情,然而嘴角上揚的弧度溫煦的令人卸下了來到異地的不安焦躁感,不多想的伸出手覆上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掌上,那道熱度真實的不能置信彼此已是往生之人。
或許是察覺到了內心的躁動才展露那抹笑,因為往後的日子裡並不常看見。
而你是個奇怪的女人,就以我對你的初次見面的印象來說,儘管隨著每一天發生的大事小事都逐漸影響你佔據我心中一隅位置。
對身處的世界感到既伴隨著不協調感又難以口述形容的寂寥,在空無一人的大邸裡頭恣意地到處摸熟每一處房間角落,除了常待的專屬房間外其實對這幢屋子還十分不熟悉。
還有個地方,交誼廳中央小櫥櫃上頭擺放了褪色的黃色花瓶,裡頭的花朵每一天都不相似。然而發現上頭變化的自己也推測觀察到了更換者是誰,當花瓶裡的花朵色澤是亮眼且花瓣較大,那麼就能夠看見那個人彎起嘴角的好心情。反之,花朵的顏色比較黯淡且是整束的,就會看見女人冷冰冰的表情。
經過了交誼廳,意外的發現花瓶裡連半點花的影子都沒有。開始無謂猜想著負責更換的人今天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時,自己已經到了外頭不遠處的森林之中,目光追逐著在腦海裡浮現對方身影,什麼樣的花材比較適合對方。
眨巴眨巴地驚覺,自己為何要這麼做,自顧自地甩了甩頭後採走一束潔白小花朵回到大邸,將花瓶換好水後再放進花。
自得意滿看了數秒花瓶便哼著小調以輕快的腳步踏回房裡,彼此交錯的時刻,對方到了交誼廳看見櫃上的花朵,眼中泛起微妙的神情,有些吃驚但心頭溢滿喜悅。
從那之後,瑪格莉特每天都期待著花瓶裡頭的變化。
趁著好天氣的這天也照往常出門到處走走晃晃,爬上粗壯的樹幹分支鳥瞰,兩眼捕捉到了有著一頭淺色藍髮的女子身影,隨風搖曳拂亂了額前髮絲,她用手指將一邊瀏海撥到耳後,清秀的臉龐被陽光照映下顯得更加氣色。
金褐色雙瞳找尋時的神情十分敏銳,揚首相互視線交疊後也朝向自己揚起手。
「喂──傑多!」瑪格提高音量大喊,「幫我在你站的那棵樹上摘幾顆蘋果給我!」
「幫你有什麼好處嗎──?」
看著瑪格莉特沒好氣的表情暗自滿足了頃刻,俐落的身段在樹上摘了幾顆鮮紅的蘋果果實後跳下身,走近了瑪格的面前,放進對方手提的籃子中。
「要這些蘋果要幹嘛?」不解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只見瑪格露出一抹笑,豎起食指擺在唇前後說了秘密兩字。噘嘴以示自己的不滿,見狀的瑪格嘆了口氣後朝自己微笑開口:「別這麼小氣啊小傑多,既然你這麼無聊,不如……跟我一起到處走走吧?」
「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你籃子的蘋果得分給我,就跟你一起打發時間。」或許會發生有趣的事情也說不定,心裡這麼覺得,大概因為是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吧。
瑪格吩咐了傑多幫忙尋找幾個葉子的種類,手上除了拎著提籃外還有本書皮泛黃老舊的書,上頭的文字太過複雜並看不出寫了些什麼。
「就這幾種。」比自己纖細骨感的手指翻閱幾頁,指著幾張葉子的圖示。沒多過問便朝對方點了點頭後憑腦海裡的記憶到處尋覓,自認聰穎地不費力迅速找到瑪格需要的葉子。
回過頭找對方時,瑪格背對自己,蹲著身子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向右移幾步,從自己的角度才看見瑪格的右手拿著手帕,輕輕包覆毛髮還疏落的鳥類,站起身將小鳥放進樹上的巢窩,鳥兒不斷啼聲引來一隻成鳥,在窩裡展翅的模樣像是在擁抱哭泣孩子的母親。
看不清瑪格莉特的表情,說不清自己為何這麼想,可覺得對方的嘴角微彎的話一定很美麗。
但從那之後有極少機會能看見對方露面,在最後見到瑪格的那天身旁伴隨了面無表情的女人走出了間房門,瑪格看上去雙眼和鼻頭泛紅得不禁心生疑惑。接著從其他人聽聞,瑪格莉特開始足不出戶。因為好奇心作癮,敲了對方的房門總吃閉門羹毫無回應,沒有什麼自己做不到的地方,如此自信地開始每天自己從窗戶偷闖入,但意外的是並沒有人在裡頭。
瑪格莉特的房間裡不外乎都是書本和零散在桌的實驗用器材,最格格不入的是窗戶旁的花瓶,跟交誼廳的款式相同,不同的是花瓶裡空無一物。
「呵,不知道進來後你會用什麼樣的表情呢?」逕自幽幽道出,坐在窗邊玩味的眼神環視房內,房間門嘎吱地轉動門把,第一時間發現便靈敏地從窗口疾速逃脫。
她進房門脫下大衣,向前正準備將鑰匙放在櫃子上卻發現了異狀。放了鑰匙在桌面上,用指尖從上至下撫摸花瓣,片片鮮紅交錯成朵,綠色的莖附著了刺,就像她知道的那個闖入自己房裡將這朵花放進花朵裡的人。
「小偷。」
俗話說好景不常,就在這天正要把花放進花瓶裡時房門活生生被打開,僵硬的轉過頭與黑著臉的女人四目相交,嘴角抽蓄望向對方。
「你這小偷怎麼出現在我房裡了?」她口吻冷冰的令人直豎寒毛,困窘的吞嚥了口水。
「呃,是小偷也沒錯……不、不對啦!那個啊……那個啦!前幾天大小姐不是多了台腳踏車嗎?」胡亂揮動雙手胡亂藉口,甚至將其他人拖下水來擋眼前銳利的箭。「結、結果阿貝爾那個呆頭鵝把它給騎壞了想說你修繕的功力應該不錯所以就來找你了可是到處都看不到你半點影子就直接來這裡喂大叔給我把腳踏車殘骸從一樓丟上來啦!」
說謊不打草稿太過明顯,忘了斷句的自己只能一口氣說完整句話甚至兩手撐著窗櫺探頭出去對著外面的阿貝爾大喊,儘管樓下根本沒半點人影。
瑪格聳肩朝自己搖了搖頭。「算了,上次說要分你蘋果的事還記得嗎?因為有點事耽擱了,蘋果也有點熟透了,所以用成加工品……總之跟我來吧。」沒多想地跟在對方後頭,來到庭院前的涼亭裡,映入眼簾的是桌上擺設著原先擺在大廳的花瓶,以及不怎麼美觀的蘋果派。
兩人坐在彼此對面後,瑪格開始切了塊蘋果派擺放在潔白的圓形餐盤,遞往自己的方向,附上叉子。
「今天是你生日,不會做蛋糕只能做這個給你。」
「蘋果派看起來會有毒呢。」忍不住的調侃話語道出,可手上動作與嘴上說的是兩回事。對方只是緘默,左手撐著腮幫子往遠處眺望,循著對方的視線望去,是上一次看見瑪格獲救小鳥的巢窩處。
回過眼神望向瑪格才觀察到,她的手指無不是傷痕,有的纏上了繃帶而有的則是已經結痂的傷口。不知道這是為了做蘋果派而受的傷亦或是其他原因,逕自伸出手,兩手輕握對方的右手後將之攤平,手掌心朝上,撫摸著無數個凹凸不平的傷痕。
「你手上的手有十三個傷。」
「嗯?」
「就跟花瓶裡的花朵數一樣。」白色嬌小如燈籠的花朵,一株開了十三朵花,瑪格莉特知道這朵花的名字但不解為何在特意選擇今天擺放的花朵是這朵,以往都是一成不變的玫瑰。
「本大爺心情好,這朵花的花語就連帶送給你當作我第一個願望吧!」
趾氣高昂地對著瑪格這麼開口說。
眼眶逐漸泛紅,咧著嘴角嶄露笑容後垂首兩手掩著臉看不見表情,滾燙瀅瀅從指縫滴落伴隨肩頭不時起伏抽動。不知所措的只能夠看著對方不間斷無聲流著淚,嘴裡的蘋果韻味突然酸澀了起來。
鈴蘭代表了──幸福總有一天會再回來。
但願如此。
或許是察覺到了內心的躁動才展露那抹笑,因為往後的日子裡並不常看見。
而你是個奇怪的女人,就以我對你的初次見面的印象來說,儘管隨著每一天發生的大事小事都逐漸影響你佔據我心中一隅位置。
對身處的世界感到既伴隨著不協調感又難以口述形容的寂寥,在空無一人的大邸裡頭恣意地到處摸熟每一處房間角落,除了常待的專屬房間外其實對這幢屋子還十分不熟悉。
還有個地方,交誼廳中央小櫥櫃上頭擺放了褪色的黃色花瓶,裡頭的花朵每一天都不相似。然而發現上頭變化的自己也推測觀察到了更換者是誰,當花瓶裡的花朵色澤是亮眼且花瓣較大,那麼就能夠看見那個人彎起嘴角的好心情。反之,花朵的顏色比較黯淡且是整束的,就會看見女人冷冰冰的表情。
經過了交誼廳,意外的發現花瓶裡連半點花的影子都沒有。開始無謂猜想著負責更換的人今天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時,自己已經到了外頭不遠處的森林之中,目光追逐著在腦海裡浮現對方身影,什麼樣的花材比較適合對方。
眨巴眨巴地驚覺,自己為何要這麼做,自顧自地甩了甩頭後採走一束潔白小花朵回到大邸,將花瓶換好水後再放進花。
自得意滿看了數秒花瓶便哼著小調以輕快的腳步踏回房裡,彼此交錯的時刻,對方到了交誼廳看見櫃上的花朵,眼中泛起微妙的神情,有些吃驚但心頭溢滿喜悅。
從那之後,瑪格莉特每天都期待著花瓶裡頭的變化。
趁著好天氣的這天也照往常出門到處走走晃晃,爬上粗壯的樹幹分支鳥瞰,兩眼捕捉到了有著一頭淺色藍髮的女子身影,隨風搖曳拂亂了額前髮絲,她用手指將一邊瀏海撥到耳後,清秀的臉龐被陽光照映下顯得更加氣色。
金褐色雙瞳找尋時的神情十分敏銳,揚首相互視線交疊後也朝向自己揚起手。
「喂──傑多!」瑪格提高音量大喊,「幫我在你站的那棵樹上摘幾顆蘋果給我!」
「幫你有什麼好處嗎──?」
看著瑪格莉特沒好氣的表情暗自滿足了頃刻,俐落的身段在樹上摘了幾顆鮮紅的蘋果果實後跳下身,走近了瑪格的面前,放進對方手提的籃子中。
「要這些蘋果要幹嘛?」不解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只見瑪格露出一抹笑,豎起食指擺在唇前後說了秘密兩字。噘嘴以示自己的不滿,見狀的瑪格嘆了口氣後朝自己微笑開口:「別這麼小氣啊小傑多,既然你這麼無聊,不如……跟我一起到處走走吧?」
「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你籃子的蘋果得分給我,就跟你一起打發時間。」或許會發生有趣的事情也說不定,心裡這麼覺得,大概因為是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吧。
瑪格吩咐了傑多幫忙尋找幾個葉子的種類,手上除了拎著提籃外還有本書皮泛黃老舊的書,上頭的文字太過複雜並看不出寫了些什麼。
「就這幾種。」比自己纖細骨感的手指翻閱幾頁,指著幾張葉子的圖示。沒多過問便朝對方點了點頭後憑腦海裡的記憶到處尋覓,自認聰穎地不費力迅速找到瑪格需要的葉子。
回過頭找對方時,瑪格背對自己,蹲著身子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向右移幾步,從自己的角度才看見瑪格的右手拿著手帕,輕輕包覆毛髮還疏落的鳥類,站起身將小鳥放進樹上的巢窩,鳥兒不斷啼聲引來一隻成鳥,在窩裡展翅的模樣像是在擁抱哭泣孩子的母親。
看不清瑪格莉特的表情,說不清自己為何這麼想,可覺得對方的嘴角微彎的話一定很美麗。
但從那之後有極少機會能看見對方露面,在最後見到瑪格的那天身旁伴隨了面無表情的女人走出了間房門,瑪格看上去雙眼和鼻頭泛紅得不禁心生疑惑。接著從其他人聽聞,瑪格莉特開始足不出戶。因為好奇心作癮,敲了對方的房門總吃閉門羹毫無回應,沒有什麼自己做不到的地方,如此自信地開始每天自己從窗戶偷闖入,但意外的是並沒有人在裡頭。
瑪格莉特的房間裡不外乎都是書本和零散在桌的實驗用器材,最格格不入的是窗戶旁的花瓶,跟交誼廳的款式相同,不同的是花瓶裡空無一物。
「呵,不知道進來後你會用什麼樣的表情呢?」逕自幽幽道出,坐在窗邊玩味的眼神環視房內,房間門嘎吱地轉動門把,第一時間發現便靈敏地從窗口疾速逃脫。
她進房門脫下大衣,向前正準備將鑰匙放在櫃子上卻發現了異狀。放了鑰匙在桌面上,用指尖從上至下撫摸花瓣,片片鮮紅交錯成朵,綠色的莖附著了刺,就像她知道的那個闖入自己房裡將這朵花放進花朵裡的人。
「小偷。」
俗話說好景不常,就在這天正要把花放進花瓶裡時房門活生生被打開,僵硬的轉過頭與黑著臉的女人四目相交,嘴角抽蓄望向對方。
「你這小偷怎麼出現在我房裡了?」她口吻冷冰的令人直豎寒毛,困窘的吞嚥了口水。
「呃,是小偷也沒錯……不、不對啦!那個啊……那個啦!前幾天大小姐不是多了台腳踏車嗎?」胡亂揮動雙手胡亂藉口,甚至將其他人拖下水來擋眼前銳利的箭。「結、結果阿貝爾那個呆頭鵝把它給騎壞了想說你修繕的功力應該不錯所以就來找你了可是到處都看不到你半點影子就直接來這裡喂大叔給我把腳踏車殘骸從一樓丟上來啦!」
說謊不打草稿太過明顯,忘了斷句的自己只能一口氣說完整句話甚至兩手撐著窗櫺探頭出去對著外面的阿貝爾大喊,儘管樓下根本沒半點人影。
瑪格聳肩朝自己搖了搖頭。「算了,上次說要分你蘋果的事還記得嗎?因為有點事耽擱了,蘋果也有點熟透了,所以用成加工品……總之跟我來吧。」沒多想地跟在對方後頭,來到庭院前的涼亭裡,映入眼簾的是桌上擺設著原先擺在大廳的花瓶,以及不怎麼美觀的蘋果派。
兩人坐在彼此對面後,瑪格開始切了塊蘋果派擺放在潔白的圓形餐盤,遞往自己的方向,附上叉子。
「今天是你生日,不會做蛋糕只能做這個給你。」
「蘋果派看起來會有毒呢。」忍不住的調侃話語道出,可手上動作與嘴上說的是兩回事。對方只是緘默,左手撐著腮幫子往遠處眺望,循著對方的視線望去,是上一次看見瑪格獲救小鳥的巢窩處。
回過眼神望向瑪格才觀察到,她的手指無不是傷痕,有的纏上了繃帶而有的則是已經結痂的傷口。不知道這是為了做蘋果派而受的傷亦或是其他原因,逕自伸出手,兩手輕握對方的右手後將之攤平,手掌心朝上,撫摸著無數個凹凸不平的傷痕。
「你手上的手有十三個傷。」
「嗯?」
「就跟花瓶裡的花朵數一樣。」白色嬌小如燈籠的花朵,一株開了十三朵花,瑪格莉特知道這朵花的名字但不解為何在特意選擇今天擺放的花朵是這朵,以往都是一成不變的玫瑰。
「本大爺心情好,這朵花的花語就連帶送給你當作我第一個願望吧!」
趾氣高昂地對著瑪格這麼開口說。
眼眶逐漸泛紅,咧著嘴角嶄露笑容後垂首兩手掩著臉看不見表情,滾燙瀅瀅從指縫滴落伴隨肩頭不時起伏抽動。不知所措的只能夠看著對方不間斷無聲流著淚,嘴裡的蘋果韻味突然酸澀了起來。
鈴蘭代表了──幸福總有一天會再回來。
但願如此。
KAORU:
百忙之中還是參與了阿佐開的傑多慶生企劃,雖然這篇文有諸多地方寫的不夠好不過能夠傳達我對傑多和瑪格太太的愛就好了。希望2014年傑多迷妹能更加厚愛傑多小天使啦!最後謝謝這個企劃讓我重溫Unlight,傑多生日快樂啾咪>< >< ><